葛韦格在创作《芭比》的剧本时,她赞美了女性“爱与平和”的气质,也没有回避她们天性中的弱点。“自我实现”是逆水行舟的童话,相比之下,“成为附庸”的诱惑太大了,女孩们并不知道看起来轻易的人生被命运暗中标注了什么样的代价。肯轻而易举地把“芭比乐园”颠覆成“肯的王国”,“古怪芭比”大叫:“这简直就像白人把天花带到美洲,原住民可没有抗体啊!”这个酸涩的“玩笑”,何不是暗暗地呼应着波伏娃振聋发聩的名言:“女人的不幸在于她受到不可抗拒的诱惑包围,她被告知但凡听之任之地滑落人生,就会抵达极乐天堂;当她发现海市蜃楼的欺骗时,为时已晚,她的力量已经消耗殆尽。”这是丛林内心对父亲的敬意,她其实很清楚父亲已经遇难。影片中用一场迷幻的心灵对话来外化丛林的内心,她不再追求执念,就像哥哥在电影开篇时劝导的那样:实在不行就放下吧。丛林临别之际,用红色的毛毯覆盖住遗骸,这是对亡灵的尊重,也是跟父亲的一次告别仪式。